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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ou are forever in my heart like an eternal flame.

【Jaydick】Better With You

红头罩之下背景,panda宇宙设定,双向暗恋,有大量回忆和私设,ooc预警


  红头罩把昏迷过去的夜翼扔到了韦恩庄园的门口。

  

  他静静地看着这扇阔别多年的雕花大门,高大的身影被路边的乔木笼罩,隔着那只猩红色的外壳,鼻腔间仿佛可以嗅到阿尔弗雷德精心培育的月季花香。庄园里栖息的鸟儿对着他发出悦耳的啼鸣,杰森看了眼不省人事的夜翼,最终还是选择跨上摩托头也不回地朝着他的安全屋驶去。

  

  二

  迪克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他梦到杰森刚来庄园的那个晚上,布鲁斯还在夜巡,偌大的庄园里只有他和杰森还有阿尔弗雷德。他裹着毯子看向小心翼翼吃着饼干的杰森,电视开着,放着费雯·丽的《乱世佳人》。

  

  似乎是察觉到迪克赤luo裸的目光,杰森警惕地放下手里吃了一半的巧克力饼干,用眼神问他你有事吗。

  

  迪克笑着看他,问他这部电影对他的年纪来说是不是太深奥了,杰森疑惑地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他很喜欢看电影,这对他来说刚刚好。

  

  迪克听罢看向电视屏幕,这会儿正播到斯嘉丽跳舞的那段,他对这电影抱有崇高的敬意,但他也必须承认,这种冗长的片子确实不太适合他。

  

  杰森重新拿起饼干泡在牛奶里,咬了一口发出那种舒服的叹息,他向沙发深处缩了缩,客厅里壁炉燃烧的声音噼啪作响。

  

  画面一转来到了一个雨夜,迪克从梦中惊醒,窗外已经是雷雨轰鸣。

  

  他掀开被子下了床,稳步走向了杰森的房间,闷雷击破云层的声音让他心惊,但他忘了犯罪巷的孩子无所畏惧。

  

  迪克静悄悄地打开门,杰森小小的身体抱着被子躺在床上平稳地睡着,仿佛整个世界都静音了一样。

  

  他曾在花园的长椅上问过杰森最喜欢的时节,这个时候杰森已经来到了庄园一年,他懒样洋地靠在迪克身上捧着一本勃朗特的小说看,不假思索道:“夏季。”

  

  莎士比亚笔下最浪漫也最瑰丽的夏,迪克想,还真是不出意料。

  

  夏天的日子对于年幼的杰森来说是最好的,街上的有钱人多了起来,喝醉的男女在路上勾肩搭背,就连晚上入眠也不用担心会被冻伤了手脚。

  

  然后他梦到五年前的那个晚上,埃塞俄比亚爆炸的火光。

  

  他被绑在天花板上,看着那个猩红惨白的疯子将撬棍一下下击打在杰森身上,他叫的声嘶力竭,泪水浸透了整个眼罩,他眼睁睁地看着他瘦小的弟弟塌陷的肋骨,关节不正常的扭曲,被血染红的脸和黑发。

  

  罗宾因痛苦蜷缩成一团,迪克耳边全是他咬碎了牙而发出的闷哼。

  

  Jason·Peter·Todd died in summer.

  

  迪克未能出席杰森的葬礼,因为他回来已经是一个星期之后了。

  

  大片大片的白玫瑰在他的坟前枯落最终腐烂成泥,迪克捧着一束雏菊跪在墓碑前方,他的嗓子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他的眼睛也因泪水模糊不清。

  

  他梦中的知更鸟死了,他心中的知更鸟也死了。

  

  他颤抖地抚摸着墓碑冰冷凹陷的字体,雏菊的味道在夏夜格外明朗。

  

  他的心随着月色一同坠落,就像这花一样永不言说。

  

  三

  迪克再次醒来是在第二天的晚上。

  

  他记得昨天自己和蝙蝠侠一起夜巡,在犯罪巷那里独自遇上了红头罩,然后,呃,他们打了一架。

  

  他还没有单独遇上过他,但这位红头罩先生果然如传言一般凶狠难缠。几次拳脚上的重击,就连夜翼也难以招架这样的攻势,最可怕的是,他了解迪克就像了解他自己,迪克的每一次进攻与防守都落在了他的预料之中。

  

  他逐渐感到体力不支,蝙蝠侠那里似乎又被阿卡姆出逃的毒藤和稻草人缠住,一时大意他被红头罩整个拎起甩向了不远处的集装箱昏了过去。

  

  可他是怎么回庄园的?

  

  大概是布鲁斯终于解决了两人回应了他的呼救。

  

  迪克叹了口气,揉着头上的肿包颤巍巍地下床,又一不小心牵扯到了后腰红肿的伤口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慢悠悠地下楼,今天晚上布鲁斯带着提姆去参加晚宴,家里只有他和阿尔弗雷德。

  

  迪克在餐桌上坐定,面前摆着的是他最喜欢吃的蟹肉奶油蘑菇汤。他一边吃一边抬头看向正准备出门的阿尔弗雷德。韦恩的老管家穿了一身纯黑色的西装,搭配一条月白色领带,他提起门前暗色的挎包,和迪克打了声招呼后推开了大门。

  

  迪克愣住了,五年前圣诞节的记忆涌出,在沉默着切开火鸡后,他们收到了来自小丑的圣诞礼物——昏黑的挎包里装着一根带血的撬棍。

  

  “Oh Master.Dick,”阿尔弗雷德笑着对他说,“我想这可以成为我们两个之间的一个小秘密。”

  

  “或许蝙蝠洞的一些东西会帮到你。”

  

  迪克呆愣地看着阿尔弗雷德出了门,他抛下吃了一半的蘑菇汤迅速来到地下,空旷潮湿的洞穴里蝙蝠叫得凄厉。

  

  他不敢置信看着电脑上的资料对比,瞳孔放大,不知是欣喜还是震惊更胜一筹。

  

  他心中的鸣鸟,快乐之源依然活着。

  

  四

  伤好后的迪克回了布鲁德海文,他在警探与夜翼的双重身份来回奔波。他最近在跟进一个大型毒品走私案,不仅牵扯到了布鲁德海文,甚至还扩张去了哥谭,双方的警局都对此头痛异常。

  

  繁忙的周一,迪克顶着两个黑眼圈准时踏入了办公室的大门,昨晚在码头与毒贩搏斗的伤疤隐隐作痛。他拜托同事帮他带了中心街那家每天都会排长队的超人气早餐,正要美美享用一番就发现他的办公桌上搁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纸箱子。

  

  他嗅到浓重的血腥气,身旁的同事见他皱眉纷纷询问他这个箱子是怎么回事,他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用一旁的小刀将包装挑开,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惊恐到极致的人头——就是他最近一直跟进的那个毒贩头子。

  

  礼物?迪克不解地想,他用刀在箱子里翻找,发现里面还装着一个粘上了血的信封。

  

  他分不清是什么材质,已经干枯的血液只沾染了表面一层,没有渗到里面去。迪克拆开信封,一串隽丽秀美的花体英文出现在他眼前——From Red Hood.

  

  好吧,迪克不得不说,他的字和阿尔弗雷德真是如出一辙。

  

  哈,他扶眉浅笑,嚣张又狠厉的做派,非常具有红头罩的风格,看来这个毒贩头子是犯了他的忌讳,他此举杀鸡儆猴一举两得。

  

  但紧接着他又开始担忧,义警绝不赞同这种做法,他需要回一趟哥谭,不仅是为了杰森,还有他那位新任罗宾弟弟。

  

  五

  “提宝!”

  

  迪克一打开门就拥抱了他家第二位小侦探,他摸着提姆的头,欲言又止地看着罗宾那显眼至极的黑眼圈,嘶,他记得他当初做罗宾的时候黑眼圈也没这么重啊,布鲁斯最近对他做了什么啊?!

  

  阿尔弗雷德慈爱地看着这场面,笑着告诉他们马上开饭。

  

  “布鲁斯呢?”迪克一边脱外套一边问。

  

  “哦,老爷他今晚有个宴会,是大都会的卢瑟先生举办的。”

  

  迪克点了点头,“那我们吃吧。”

  

  关于提姆,迪克一边切着自己的牛排一边观察他弟弟乖巧的黑发,杰森死后的布鲁斯仿佛坠入了某种深渊,他从小巷里找到了满身是血的布鲁斯,他甚至不能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躺在地上的罪犯,他一度十分担心布鲁斯近乎偏执的精神状况,他害怕这种刻入骨髓的自责与矛盾会毁了他。

  

  然后提姆出现了,这个拿着照相机、抬起头满眼希冀的小男孩。

  

  哥谭的罪犯都说,黑漆漆的老蝙蝠身边那只颜色艳丽的小鸟又回来了。

  

  六

  迪克总能知道从哪里找到杰森。

  

  他穿着制服一路荡到了犯罪巷,在不远处的天台上找到了红头罩。

  

  他穿了一件褐色的夹克,没带头罩,迪克熟悉的黑发如今在前额多了一丝白色的挑染。

  

  他在抽烟。

  

  寂静清冷的夜色被火星划出绚烂的色彩,灰白色的烟雾飘逝在空中,明眉之下,他用他那双蓝的不甚明朗的眼睛冷漠地瞧他。

  

  “迪克。”他的声音低沉又沙哑,却唯独不见惊讶。迪克突然发现自己对眼前这个又高又壮的杰森是那样不熟悉。

  

  他是什么时候染上烟瘾的?迪克苦涩地想,“Hi.”

  

  这简直糟透了的开头。

  

  迪克不想说那些烂调陈词,杰森就这样静静地看着他,随着手上的烟一步步燃尽。

  

  “I miss you,”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哽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们?”

  

  杰森嗤笑一声,他望向阿卡姆的方向,“不要告诉我是他派你来的。”

  

  “我不会停手的。”他熄灭了烟,准备扭头离开。

  

  “杰森!”夜翼摘下面具,他漂亮的蓝眼睛已泛着红,“我不是来和你讨论他的。”

  

  “No.”杰森回头看了他一眼,扯出一个甚至不能称得上是笑的笑。

  

  他离开了。

  

  七

  迪克,迪克·格雷森,理查德,夜翼……在韦恩庄园度过的无数个晚上,睡不着的杰森会躺在床上默念他的名字。他当然知道飞翔的格雷森,对于一代罗宾的传闻也是耳熟能详。但迪克和他想象的不一样,他的乐观向上,他无意义的亲昵举动,他对自己的关怀备至,仿佛每次见他都恨不得把自己揉到身体里一样。

  

  讲真的,杰森不喜欢这样。

  

  他来自犯罪巷,他的成长环境缺少爱这种高端又奢侈的词汇,他为了活命五岁就要学会坑蒙拐骗,学会用自己瘦弱多伤的身体和纯洁无暇的笑容从那些大人物的口袋里讨一点打发猫狗般的施舍。

  

  他想他这种想法似乎有些刻薄,甚至不近人情,阿尔弗雷德教会他爱与宽容,更重要的是如何去信任。

  

  他学会了信任阿尔弗雷德,信任布鲁斯,信任迪克,学会了在战斗中把后背交给蝙蝠侠与夜翼。

  

  在他十五岁的时候,一如既往的,他和蝙蝠侠发生了剧烈的争吵,他气急了,骑上摩托车就向布鲁德海文奔去。他到达迪克安全屋的时候,迪克正巧夜巡归来,他惊喜地将杰森迎进门,摸着他的头安慰他说你得习惯蝙蝠侠的混蛋。

  

  “F.U.C.K BATMAN.”

  

  杰森笑了。

  

  将带回来的夜宵扔给杰森后,迪克揉着眼进了浴室。小警探微薄的工资在贡献给自己秘密而伟大的义警生涯后几乎所剩无几,根本不够支持他买一台电视机。气头上的杰森将手机落在了蝙蝠洞里,于是他只好沉默地嚼着汉堡,狭窄的房间里只有浴室哗哗的水声。

  

  二十分钟后,潮湿的暖风夹杂着香气吹到了杰森的脸上,熟悉的柠檬草味围绕在他的鼻腔,他看向半luo的迪克,黑发还在滴水,湛蓝的眼和被熏红的唇,蜜色的肌肤沟壑分明,他却不自知地笑着卖弄风情。

  

  他身上因为战斗留下的痕迹是如此显眼,左腹的大片淤青与侧腰的红肿是那样令人怜惜。

  

  该死的,尽管杰森羞于启齿,但青涩的少年为他蛊人的哥哥腹部颤抖不已。

  

  他涨红了脸,拒绝了迪克同床的申请,没好气地夺过毯子窝在沙发里。

  

  八

  这绝不是杰森的第一场xing体验。

  

  在他还住在犯罪巷的时候,破旧的阁楼里搬来了他的新邻居,名叫玛蒂娜的年轻女人有着一双不属于犯罪巷的美丽眼睛,血统赋予她地中海式的火辣迷人。杰森记得她卷曲的黑发与性感的红唇,以及她讲话时弯弯绕绕的口音。

  

  夜幕降临前,杰森出去接活,每次经过她的房门都会听到里面传出媚人的叫喊,有时是愉悦,有时是凄厉。

  

  杰森趁着天亮前回来,他看到玛蒂娜站在门口抽烟,她的嘴角带着血,黑发散乱,涂得猩红的指尖夹着一根细细的烟,斜着眼冷冷地瞧他。

  

  但那只是个开始。

  

  玛蒂娜有许多常客,名叫约翰逊的兄弟是其中的两位。

  

  有一次杰森回来,他看到玛蒂娜身上的伤更严重了,浑身青紫脖颈一道深深的勒痕,甚至连烟都夹不稳。

  

  犯罪巷人各有命,是死是活全凭自己造化,没有人配得上你的怜惜。

  

  那是玛蒂娜第一次和杰森搭话。

  

  杰森纤细的胳膊抱着他偷来的饮食,玛蒂娜笑着指了指他怀里的法棍,“只要那个。”她说。

  

  再然后,他偷轮胎被蝙蝠侠发现,从那之后他就再也没见过玛蒂娜。

  

  但他仍记得,在七月的那个下午,开着的窗台携着夏日的微风,惊慌失措地推开前玛蒂娜喷洒在他脸上苦涩的烟。

  

  九

  红头罩刚到哥谭时说,他要建立自己的信息收集网,于是他买下了海狸酒馆,出售廉价的酒水,提供有品质的安保。

  

  口碑一上去,哥谭那些在大佬手下做事的小弟们就纷纷喜欢往这跑,鱼龙混杂,天然的信息收集网。

  

  海狸酒馆的酒保是比尔。三个月前他气息奄奄,昏迷后被红头罩拖着甩去了医院,那个时候他刚从双面人跳槽去了小丑那里(头罩猜测可能是在薪资方面出了问题),他断了三根肋骨,脑袋受了重击造成了中度的脑震荡,谢天谢地他保全了自己的四肢,他可不想体验浑身的骨头再被拿出去一次。其实说起比尔杰森和他也颇有渊源,夜翼还是罗宾的时候比尔就已经在哥谭各个大佬们的手下来回跑腿了,反正有名的反派他都跟过,和蝙蝠还有小鸟熟的不行,他了解他们就像了解他自己,甚至他们在打架前还会说声晚上好。

  

  总之,当比尔躺在病床上目光呆滞地盯着天花板时,他对这位新到哥谭没多久但已盘踞一方的反派说,我不干了。

  

  头罩点点头,说那你来给我当酒保吧,比尔同意了。现在,他有一份看起来还算体面的工作,享受着红头罩的保护,不用时时刻刻担心会有蝙蝠或者小鸟冲出来打断他的骨头(海狸酒馆从第一天营业起就在大门上钉了一块板子:蝙蝠和小鸟以及任何和小丑有关的东西不准入内),比尔认为这样的生活真是棒极了。

  

  在和夜翼分道扬镳后,杰森回安全屋换身衣服去了海狸喝酒,他稍作乔装装作某个反派底下跑腿的小喽啰来这儿消遣,他点了一杯苏格兰威士忌,坐在吧台安静地听着身后粗俗的交谈。

  

  在一堆十句里面有九句脏话的牢骚中他听到了一条有趣的信息:一个隶属于企鹅人的小弟昨天被蝙蝠侠折断了双腿,起因是他误伤了罗宾。

  

  杰森听到这儿一顿进而嗤笑一声,他想起这个名叫提姆·德雷克的孩子,他曾见过他,不仅是穿上制服的那种,在他刚从阿尔弗雷德的花园爬出来时,在自己的房间里见到了那个神志不清的小孩。又一个黑发蓝眼,杰森吐槽道,那个孩子看起来瘦小又疲倦,他曾管他叫替代品,后来想到自己在某种意义上也是夜翼的替代品,只好在头罩里嘲讽笑笑然后不假思索地割断了蝙蝠侠的绳索。

  

  他看起来像是个乖孩子,和自己完全不一样。

  

  杰森放下杯子,他很累了,或许洗个热水澡会是个不错的选择。

  

  他满意地将硬币放在桌上离开,扭头出了巷子没走几步就遇见了在杂货摊前停留的夜翼。他下意识地躲在转角处,观察夜翼的一举一动。

  

  他看到夜翼买了一包烟,拆开后捏出一支用刚买的火柴点燃,他看着燃烧的火星犹豫着吸了一口,他皱了皱眉又吸了第二口,没忍住开始咳嗽。

  

  他把烟扔进水坑咳得十分夸张,他下意识地将整包烟扔到了一旁,思来想去最终还是选择捡了回来。

  

  杰森就这样看着他没出声,盯着夜翼离去的背影沉默地点燃了一根烟。

  

  

  十

  迪克盯着桌子上的烟盒发呆,他喝了好些水都没有压下去嗓子里那种苦涩辛辣的味道,他或许应该听摊主的话购买那盒低焦薄荷烟。

  

  夜翼回想着天台上的杰森,回想他骨节分明的白皙手指,他是怎么爱上了这呛人的味道?

  

  迪克拿起桌上的烟,轻轻抽出一支点燃,火星的跳动割裂了昏黄的空间,他就静静地看着它燃烧。

  

  阿尔弗雷德和布鲁斯不会喜欢这个的。迪克笑笑,将烟盒藏在了床下的暗箱。空气里还有烟气没散尽,他嗅着这味道心想自己明天再去找杰森一趟,反正他有很长的假期,他可以天天去看他,就算每天打架也无妨,他不怕这个,只要杰森愿意和自己好好说话,不拿出那种陌生的态度来对待他。

  

  迪克为自己的想法窃笑,他现在又想到了杰森的外貌,他是什么时候染的头发,他怎么长这么高了,还很壮,就像布鲁斯一样,或许比布鲁斯还壮点。但他紧接着又皱起了眉,他不喜欢现在的杰森,他最近听了太多关于红头罩的话了,他的心狠手辣不留活口,他的威逼利诱极不可控,他放弃了蝙蝠侠制定的规则以自己的准则重构哥谭的秩序,这不是他熟悉的罗宾,更不是他心里的小翅膀。

  

  他的小翅膀小小的,之前到他胸前,然后长得和他一样高,瘦,很瘦,但力气很大,皮肤很白,讲话很呛……迪克又开始笑了,漂亮的蓝眼睛仿佛会发光。

  

  迪克喜欢杰森被他拥抱时僵硬的抵抗(迪克知道他喜欢自己的亲近,只是他不适应而已),喜欢他坐在自己身边读书时的饕足模样,喜欢他在被蝙蝠侠夸奖时亮起的眼睛与骄傲的笑还有和蝙蝠侠吵架时生动的愤怒与焦躁。

  

  他在那块冰冷的墓碑前放了雪白的雏菊,布鲁斯不懂这个,但阿尔弗雷德知道,他静静地看着迪克,迪克从老人布满皱纹的眼角仿佛度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但最终他叹了口气,收走了早已枯落变黄的白玫瑰,将那束雏菊往没有太阳的地方靠了靠。

  

  “这样会谢的晚些。”老人说道,用和雏菊一样雪白的手绢擦去了迪克的泪水,吻了吻他柔软的黑发。

  

  从什么时候起,在庄园的每一个暴风雨夜他都会钻上杰森的床,又从什么时候起,他回家最渴望见到的不再是布鲁斯和阿尔弗雷德而是男孩假装不耐烦的嘴角?

  

  那是个不道德的、肮脏的梦,迪克想,他为那个梦而痛苦,因为那是他名义上的弟弟。

  

  他有些害怕回庄园,害怕杰森的质问与阿尔弗雷德的打量,但杰森越来越爱往他这里跑,他不知道怎么处理这该死的情况。

  

  他的喉咙里发出那种烦躁的呜咽,他喜欢杰森,太喜欢了,但杰森不会喜欢他。

  

  迪克想到这里开始嘲讽地笑,他要把这难堪的妄想带到土里去,埋在他心里最深的地方。

  

  十一

  杰森又跑到了海狸酒馆,他点了一杯调制的杜松子酒后躲在角落里抽烟。他现在感觉很乱,蓝鸟的出现扰乱了他被硝烟弄混的头脑。最近夜翼天天来找他(他不客气地对他说道:“怎么,现在哥谭又成为你的最爱了?”),那态度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苦口婆心。和他一样的还有蝙蝠侠,他每天被这对父子弄得心烦意乱,从而造成他近期的弹药消耗严重过快。

  

  他叹了口气,不能再这样了,蝙蝠就算了,但他可以和蓝鸟好好谈谈。

  

  他把烟灰抖到玻璃罐里,眼神散漫又迷茫,他不想,一点也不想把迪克拉下他的泥潭,他不求他的理解,厌烦听到迪克长兄似的劝教,他曾贪恋迪克的怀抱,贪恋他带着香气的发梢,贪恋他永远温暖的微笑。

  

  他庆幸自己品尝过痛苦,绝望和死亡的味道,因为这显得爱尤为珍贵。韦恩家的黄金男孩,他曾把他当做美梦的乐土藏在心里,活在他所希望的爱情里,活在他的生命里,像太阳出来之前天空的第一片曙光。

  

  十二

  杰森有些后悔把迪克叫上天台谈谈的想法,现在这只穿着常服把自己搞得香喷喷的蓝鸟正狠狠地抱住他,柔软的黑发贴在他脖子上——迪克表达好感的一贯方式。

  

  穿上制服的夜翼英俊潇洒,流畅强劲的打斗与缜密的攻击回防,一个绝佳的对手;脱下制服的迪克多戏又黏人,表现欲极强,感情永远丰沛。

  

  杰森收起早就打空了弹夹的枪要命地叹气,我叫的明明是夜翼,你来做什么。

  

  可迪克就这样贴着他透着寒意的头罩,冰冷的机械音肆无忌惮地闯入月光,他甚至可以清楚听见里面传达的电流声。

  

  他们两个靠得是那样近,近到彼此的心跳都清晰可闻。

  

  迪克模模糊糊地开口,没有布鲁斯,只有絮絮叨叨的“回家”、“不要杀人”之类的。

  

  杰森想,你该厌恶我。

  

  于是他摘下头罩,坏心眼地开口,藏着期待地开口,无厘头地开口:

  

  “你天天来找我,是因为喜欢我吗?”

  

  迪克愣住了,缓慢地放开了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

  

  于是杰森又说:“你想要和我做ai吗?”

  

  他几乎是自满意得,绝望又嘲讽地盯着迪克瞪大的双眼。那是多么美丽的一双眼睛,现在那双眼睛要开始厌恶我了,他要离我而去了。

  

  迪克没说话,猛地朝他扑来吻住了他。

  

  杰森呆住了,他的嘴唇被夜翼鲁莽的动作磕地生疼,他在发抖。

  

  迪克不理会他的表情,闭着眼睛吻他,用劲瘦有力的双手圈着他,试图用灵巧的舌尖扣开他的齿门。

  

  来日方长,迪克默默在心里说,来日方长。

  

  十三

  “怎么会变成这样?”

  

  站在收银台前的杰森和坐在摩托上的迪克如出一辙地想,迪克把头埋在手臂里,分出一只眼睛看向杰森手里的塑料袋——嗯,Condom和润滑剂。

  

  杰森拍拍迪克的背,看向他红透了的耳尖,不对啊,该害羞应该是他才对,毕竟谁都知道迪克那些数都数不过来的前任女友。

  

  但男人是第一次,并且这个男人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弟弟,嘿,这经验可不常有。

  

  于是就这样,脑子抽风的红头罩带着他脑子抽风的哥哥回了自己的安全屋,为自己蠢透了的发言后悔不已。

  

  “呃,我要先洗澡。”

  

  “我们可以一起。”

  

  “……”

  

  “你怕什么?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着玩的。”

  

  迪克涨红了脸,“可我是真心的。”他受够了,就这样吧,他已经错过一次机会了,他绝不会放弃老天给他的恩赐,被厌恶就被厌恶吧。

  

  红头罩又愣住了,他的心开始起浪,埋藏在那四方棺木中的爱重新复活波动,理智的罗盘开始碎裂,带着潮湿与炽热,迪克正将他引至欲望的中心。

  

  “对!我喜欢你!五年前我就喜欢你!我知道你是我弟弟,可能我就是这么一个变态!但杰森,我喜欢你,命运已经给我开了一次玩笑,这一次我绝对不放手。”

  

  “杰森……”他轻轻呢喃,温柔如挚爱,这欲望如同流水,静静淌进他的心房像是暴雨般纠缠不止,然后它平静,像是存在于长青匣中,这爱将归入永恒。

  

  好吧,杰森脸有些泛红,十分不符合他人设的那种,“那么我想说的是,我也喜欢你。”

  

  没给迪克反应的机会杰森就拥着他进了浴室,早就不知道被扔到了哪里的手机被静了音,上面显示来电——B.DADDY.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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